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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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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嬉戲於花間;蹁躚纏綿,如初戀般的純真質樸。

“這曲子如此動聽,我竟然沒聽過。”燕菡不知時候出來,在大葉榕樹下的凳子坐下,“音律悠揚,曲音歡快,應該是首表達愛意的曲子。”

“這你都能聽出來?”花逸還坐在秋千上,她除了能聽出來那是琴聲,別的啥都聽不出。

“這很明顯,只要你用心聽,定然能聽出來。”燕菡細心聆聽天籟之音,幽幽讚道:“此曲換音頻繁,普通人怕是彈不好,能彈得如此行雲流水,應該是個高人。”

花逸打了個哈欠,低聲嘀咕,“大上午的彈什麽琴?搞得人想睡覺。”

琴聲如流水潺潺,纏綿的曲調自一座小亭中傳出,帶著銀質面具的男人微微沈面,手指在琴弦上勾抹滑勒,一切渾然天成。

直到收起最後一個音符,他仍坐在亭中,所有的一切凝於他的黑色身影中。

肖承抱著他的劍,倚在亭外的欄桿上,從那些事情發生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聽滕風遠彈過悠揚婉轉的曲子,滕風遠的琴聲不再柔和,變得激越冰寒充滿殺意,這種唯美的曲調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他淡淡道:“沒想到你還會彈這首曲子。”

肖承是個粗人,他不通音律,聽不出來高深的東西,不過這首曲子,他是記得的。

他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花間逸》,是聶風遠自己寫的,他寫完彈給他聽,還興致勃勃地問:“你說花逸會不會喜歡?”

當時肖承很無語,他真的不知道老天開了什麽玩笑,溫和良善的梟陽派二公子竟然喜歡上了一個花言巧語沒臉沒皮的女賊。

那年冬天他在翼山一個洞窟裏找到聶風遠,還有梁花逸,好不容易把二人用繩子拉上來,聶風遠的臉紅得像發了燒,他擔憂問道:“二公子,你沒事吧?”

“沒,沒事。”聶風遠慌張道,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怕人窺破一般。

肖承扔給梁花逸幾記眼刀,天知道在洞窟裏這個妖女做了什麽。

聶風遠卻跑到梁花逸身邊,“花逸,那些人說不定還會找你麻煩,你去我大哥那裏住吧,我讓大哥幫你把麻煩解決掉。”

“好。”

一行人回到別院時已是深夜,聶弘歸披了一件外衫從屋內出來,頗有些不耐煩地訓聶風遠,“叫你不要亂跑,你還跑到山上去,搞得大家到處找人,睡覺都睡不好。明天你就給我回梟陽派,我才不想帶著你這個麻煩。”

聶風遠一副老實恭順樣任他數落,等聶弘歸回了房,他小聲對花逸道:“你別介意,大哥他是關心我。”

花逸翻白眼,“你確定他是親哥?你失蹤了一天一夜他竟然不出來找你。”

“他讓護衛出來找我了。”

花逸仍堅信兩人不是親生的,“你們倆長得一點都不像,他沒你好看。”

聽到她說他好看,聶風遠又竊竊地笑,“我們是同父異母。”

花逸哦了一聲,“那你娘應該長得很好看。”

“是啊,我娘很漂亮。”聶風遠低頭,試探著道:“你去我家就能看到我娘了。”

花逸不關心他娘的事,盯著他的胸口處看,“呆子,你的銀票快出來了。”

聶風遠把銀票拿起,他正準備再塞回懷中,卻見花逸正一臉眼饞地看著他手中銀票,他很老實地把銀票都遞給她,“給你吧,你大概比較缺錢。”

她呵呵笑了兩聲,毫不客氣把銀票都接了過去,“呆子,你人最好了。”

“以後我不會讓你再挨窮。”聶風遠含蓄地笑,“花逸,我回去就跟爹說我們的事,你人這麽漂亮,心底又好,他們肯定會喜歡你。”

花逸似乎沒聽到他在說什麽,她正忙著數銀票,下意識回答:“哦。”

他還想說什麽,花逸卻擡起頭,“我累了,我的屋子是哪間?”

兩人在洞窟裏被困了一天一夜,早已疲累不堪,聶風遠就沒再廢話,忙叫人帶花逸去房間,還溫和地跟她道了晚安。

等第二天聶風遠醒來的時候,梁花逸已經走了。

他急得亂跳,“怎麽就走了呢?我忘了問她家住哪裏。”

“她說她有事。”肖承提醒他,“二公子,你昨晚給了她銀子,她拿了錢自然是走了。”

“你亂說。”聶風遠不高興,“花逸她是不好意思,才走的。”

肖承實在不知道那個臉皮那麽厚的女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聶風遠沒有急著去找花逸,他回了梟陽派,向他爹提出要娶梁花逸為妻。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他不知道她是何方人士,不知道她的家庭情況,對於她,他其實什麽都不知道。

可他知道,他愛上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往事慢慢道來。

24、你是誰

聶老爺自然不會同意這樁莫名其妙的婚事,梟陽派是大門派,聶老爺想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聯姻。

肖承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傍晚時分正好下雪,地面很快積了一層,聶風遠一直跪在院子裏,求聶老爺同意。

聶風遠從來沒跟家裏人橫過,聶老爺生了氣,甩話出來:“你要跪你就跪著,這樁婚事我是不會同意。”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風在淒厲地呼嘯,雪花打在臉上像針紮一樣,他就跪在聶老爺的院子裏,凍得瑟瑟發抖就是不起來。

肖承怎麽勸也沒用,拿了一件披風出來披在他身上,在旁邊給他撐了一把傘,但這沒什麽效果。地面的雪水早已經浸濕他的褲子,長久地跪立和寒冷幾乎讓他的腿失去知覺。

直至夜深,聶老爺松了口,同意聶風遠納梁花逸為妾,可聶風遠還是不起來,肖承在旁邊勸:“二公子,你可以對她好一點,妾也沒什麽。”

聶風遠搖頭,“不可以的,我答應她了,只娶她一個。”

他的聲音在顫抖,音量低到快聽不清楚,溫和的人執拗起來,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天色微明時聶風遠好像已經沒什麽反應,夫人出來了,撐了一把油紙扇,“沒想到我兒竟然如此癡情,這樁婚事娘同意了,娘去勸說你爹。”

聶風遠斷斷續續道:“謝……謝娘。”

“肖承,快扶二公子回去。”

肖承連忙把他扶回去,因為長久保持一個姿勢,他的腿已經伸不直,肖承喚來人很小心地把他弄回屋,他怕他落下病根,連忙去找驅寒的藥。怕耽誤時間,他穿了近道,翻過夫人房間院墻時,聽到有人在自言自語,“滕雷,你武功天下第一,結果你兒子半點武功都不會;你無情無義,生個兒子倒成了癡情鬼,哈哈哈!真好笑!”

她發出桀桀笑聲,如鬼怪夜啼。

肖承打了個顫,這是端莊美麗的夫人嗎?

哐嘡一聲,門被踹開,有人驚訝:“你說什麽?你說他是誰的兒子,滕雷?”

肖承聽得出來,是聶老爺踹開了門。

夫人惶措不及,“你怎麽在門外?你聽到了?”

聶老爺扯住她,“你說他是滕雷的兒子?當年你不是說你被兵匪所汙,我對你一見鐘情,都不在乎這些事,把你帶回梟陽派疼著你,護著你,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養,你居然讓我去幫滕雷養兒子……”

滕雷,這個名字肖承當然聽過,此人武功天下第一,把穿雲教帶成了魔教,洗劫過各大門派,血債累累,最後被十幾個門派聯合起來設計所殺,在肖承的印象中,那是一個無惡不作的魔頭。

肖承也聽說過聶風遠不足月就出生,想來夫人被聶老爺帶回梟陽派的時候已經懷了孕。

屋內還在爭吵,聶老爺十分氣憤,“滕雷殺了梟陽派多少弟子,早就該斷子絕孫,我還幫他養兒子。”

夫人笑著勸他,“老爺,滕雷的兒子不是管你叫爹嗎?要是滕雷知道,估計得從墳裏跳出來。你現在就是叫風遠去死,他也會聽你的話去死的。”

“說的對,他兒子管我叫爹,說起來也值了。”

肖承聽不下去,趕緊離開,要是聶老爺知道他在門外聽到了這些事,他一定會被一掌打死。

肖承找來藥物回屋給聶風遠敷腿,他明白了為什麽老爺和夫人不喜歡聶風遠,甚至不讓他習武,聶老爺不是他的親爹,自然不願意教他;夫人是他的親娘,似乎當年被滕雷所傷,連帶著兒子也不喜歡。

但這不妨礙聶風遠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他的心似乎全部被那個叫梁花逸的女人勾走,某天他興沖沖叫肖承來聽他彈琴,說他新寫了一首曲子,彈完之後他期待地問他:“這是我專門給花逸寫的,曲名就叫《花間逸》,你說她會不會喜歡?”

那曲子很好聽,悠揚輕快,表達了一個男人對某個女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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